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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1357年历史年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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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57年是农历丁酉年(鸡年);元朝至正十七年;徐寿辉太平二年;张士诚天祐四年;韩林儿龙凤三年;越南绍丰十七年;日本南朝正平十二年,北朝延文二年。

1357年通鉴记载


至正十七年

春,正月朔,日有食之。

己丑,杭州降黑雨,河池水皆黑。

辛卯,命山东分省团结义兵,每州添设判官一员,每县添设主簿一员,专率义兵以事守御,仍命各路达噜噶齐提调,听宣慰使司节制。

二月,丙午朔,吴国公遣将耿炳文、刘成自广德趣长兴,张士诚将赵打虎以兵三千迎战,败之,追至城西门,打虎走湖州;戊申,克长兴,获战船三百馀艘,擒士诚守将李福安、达实曼等,义兵万户蒋毅率所部二百人降。

壬子,贼犯七盘、蓝田,命察罕特穆尔以军会达尔玛齐尔守陕州、潼关。哈喇布哈由潼关抵陕州,会豫王喇特纳实哩及定珠等同进讨。

癸丑,以征河南许、亳、太康、嵩、汝大捷,诏赦天下。

戊辰,知枢密院事托克托复邳州,调客省使萨尔达温等攻黄河南岸贼,大破之。

壬申,刘福通遣其党毛贵陷胶州,签枢密院托欢死之。

甲戌,倪文俊陷峡州。

是月,李武、崔德等破商州,攻武关,遂直趣长安,分掠同、华诸州,三辅震恐。时豫王喇特纳实哩及省、院官皆汹惧,计无所出,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思诚曰:“察罕特穆尔之名,贼素畏之,宜遣使求援,此上策也。”守将恐其轧己,论久不决,思诚曰:“吾兵弱,旦夕失守,咎将安归!”乃遗书察罕特穆尔曰:“河南、陕西两省,互为唇齿,陕西危则河南岂能独安!”察罕特穆尔得书大喜,遂提轻兵五千,与李思齐倍道来援。入潼关,与贼遇,战辄胜,杀获以亿万计,贼馀党皆散溃,走南山,入兴元。

诏授察罕特穆尔陕西行省左丞,李思齐四川行省左丞。

诏以高宝为四川行省参知政事,将兵取中兴路,不克,倪文俊遂破辘轳关。

三月,乙亥,义兵万户赛甫鼎、阿密勒鼎叛据泉州。

庚辰,毛贵陷莱州,守臣山东宣慰副使释嘉纳死之。

壬午,吴将徐达等克常州。

初,常州兵虽少而粮颇多,故坚拒不下。及诱叛军入城,军众粮少,不能自存,达等攻之益急,吕珍宵遁,遂克之。改常州路为常州府。达又与常遇春、桑世杰率兵徇马驮沙,克之。

甲午,毛贵陷益都路,益王迈努遁;丁酉,陷滨州;自是山东都邑皆陷。以江淮行枢密院副使董抟霄为山东宣慰使,从布蓝奚击之。

既而中书省臣言:“山东般阳、益都相次而没,济南日危,宜选将练卒,信赏必罚,为保燕、赵计,以卫京师。”不报。

监察御史张祯上疏陈十锅,以轻大臣、解权纲、事安逸、杜言路、离人心、滥刑狱六者为根本之祸,以不慎调度、不资群策、不明赏罚、不择将帅四者为征伐之祸,所言多剀切。其事安逸、不明赏罚二条,尤中时弊。

大略谓:“陛下因循自安,不豫防虑。今海内不宁,天道变常,民情难保,正当修实德以答天意,推至诚以回人心。凡土木之劳,声色之乐,宴安鸩毒之惑,皆宜痛绝勇改。而陛下乃泰然处之,若承平无事时,此事安逸所以为根本之祸者也。又,自四方有警,调兵六年,初无纪律,又失激劝之宜。将帅饰败为功,指虚为实,大小相谩,内外相依,其性情不一而徼功求赏则同。是以有覆兵之将,残兵之将,贪婪之将,怯懦之将,曾无惩戒。所经之处,鸡犬一空,货财罄尽,而面谀游说者反以克复受赏。今克复之地,悉为荒墟,河南提封三千馀里,郡县岁输钱谷数百万计,而今所存者,封丘、延津、登封、偃师三四县而已。两淮之北,大河之南,所在萧条。如此而望军旅不乏,馈饷不竭,使天雨粟,地涌金,朝夕存亡且不能保,况以地力有限之费,而供将师无穷之欲哉!陛下事佛求福,饭僧消祸,以天寿节而禁屠宰,皆虚名也。今天下兵起,杀人不知其数,陛下泰然不理,而曰吾将以是求福,福何自而至乎?颍上之兵,视其所向,洸洸可畏,不至于亡吾社稷,烬吾国家不已,此则不明赏罚所以为征伐之祸者也。”疏奏,不省。既而执政恶其讦直,出为山南廉访签事。

前海南、海北宣慰使王英,益都人也;性刚果,有大节,膂力绝人,袭父职为莒州翼千户,父子皆善用双刀,人号之曰“刀王”。初,漳州盗起,诏东西行省右丞雅克特穆尔讨之。时英已致仕,平章巴萨里谓僚佐曰:“是虽鼠窃狗偷,非刀王行不可。其人虽投老,可以义激。”乃使人迎致之。英曰:“国家有事,吾虽老,其可坐视乎!”据鞍横槊,精神飞动,驰赴其军。贼平,英功居多。

及益都陷,英时年九十有六,谓其子弘曰:“我世受国恩,今老矣,纵不能事戎马以报天子,何忍食异姓之粟以求生乎!”水浆不入口者数日而卒。毛贵闻之,使具棺衾葬之。

大司农吕思诚卒,谥忠肃。思诚气宇凝定,不为势利所屈,三为祭酒,一法许衡之旧,受教者后多为名士。

夏,四月,丙午,监察御史五十九言:“今京师周围,虽设二十四营,军卒疲弱,素不训练,诚为虚设,倘有不测,良可寒心。宜速选择骁勇精锐,卫护大驾,镇守京师,实当今奠安根本,固坚人心之急务。况武备莫重于兵,而养兵莫先于食。今朝廷拨降钞锭,措置农具,命总兵官于河南克复州郡,且耕且战,甚合寓兵于农之意。为今之计,宜权命总兵官,于军官内选能抚字军民者,授以路府州县之职,要使农事有成,军民得所,则扰民之害益除,而匮乏之忧亦释矣。”帝嘉纳之。

乙卯,毛贵陷莒州。

辛酉,达实巴图尔加太尉、四川行省左丞相。

汉中道廉访司劾陕西行省左丞萧嘉努遇贼逃窜,失陷所守郡邑,诏正其罪。

丁卯,吴国公兵取宁国路。

先是徐达、常遇春率兵略宁国,长枪元帅谢国玺弃城走,守臣拜布哈、杨仲英等闭城拒守,城小而坚,攻之久不下。遇春中流矢,裹创而战。吴国公乃亲往督师,命造飞车,前编竹为重蔽,数道并进,攻之,仲英等不能支,开门请降,百户朱文贵杀妻妾自刎死。擒其元帅朱亮祖,属县相继下。

亮祖,六合人,初为义兵元帅,太平克,来降,寻叛去,数败吴兵,诸将莫能当,至是缚亮祖以献。吴国公曰:“今何如?”亮祖曰:“是非得已,生则尽力,死则死耳!”吴国公壮而释之。

是月,帝如上都。

五月,乙亥朔,张士诚遣其左丞潘原明、元帅严再兴犯长兴,屯上新桥。吴守将耿炳文出师击败之,原明等遁去。

命知枢密院事布兰奚进兵讨山东。

戊寅,平章政事齐拉衮特穆尔复武安州等三十馀城。

己卯,吴兵攻泰兴,张士诚遣兵来援,元帅徐大兴、张斌击败之,擒其将杨文德等,遂克泰兴。

丙申,中书左丞相绰斯戬进为右丞相。召辽阳行省左丞相泰费音为中书左丞相。

诏天下免民今岁税粮之半。

铜陵县尹罗德、万户程辉降于吴。常遇春率师驻铜陵。池州路总管陶起祖亦来降,具言城中兵势寡弱可取之状,遇春遂谋取池州。是日,遣兴国翼分院判官赵忠、元帅王敬祖等攻其青阳县,赵普胜出兵拒敌,敬祖以数十骑冲其阵,阵乱,乘势疾击,遂破之,克其县。

吴枢密院判俞通海,以舟师略太湖马迹山,降张士诚将钮津等,遂趣东洞庭山,士诚将吕珍率兵御之。诸将仓卒欲退,通海曰:“彼众我寡,退则情见,彼益集其众,邀诸险以击我,何以当之!不如与之战。”于是身先士卒,矢中右目下,通海不为动,徐令劲者被己甲立船上督战。吕珍不得利,乃引去。

六月,甲辰朔,以实勒们为中书分省右丞,守济宁。

丙辰,监察御史托克托穆尔言:“去岁河南之贼窥伺河北,惟河南与山东互相策应,为害尤大。宜令中书省就台哈布哈、达实特穆尔、阿噜三处军马内,择其精锐,以守河北,进可以制河南之侵,退可以攻山东之寇,庶几无虞。”从之。

己未,以彻尔特穆尔、娄都尔苏并为御史大夫。

庚申,吴国公遣长春府分院判官赵继祖、元帅郭天禄、镇抚吴良略江阴州,张士诚兵据秦望山以拒敌,继祖引兵攻之。会大风雨,士诚兵奔溃,继祖据其山。是日,进攻州之西门,克其城,命良守之。

先是士诚北有淮海,南有浙西,长兴、江阴二邑,皆其要害。长兴据太湖口,陆走广德诸郡;江阴枕大江,扼姑苏、通州济渡之处。得长兴,则士诚步骑不敢出广德,窥宣、歙;得江阴,则士诚舟师不敢溯大江,上金、焦。至是悉归于吴,士诚侵轶路绝。

壬申,御史大夫特哩特穆尔劾陕西知行枢密院事额森特穆尔,罢之,令居于草地。

癸酉,温州路乐清江中龙起,飓风作,有火光如球。

是月,刘福通犯汴梁,其兵分三道,关先生、破头潘、冯长舅、沙刘二、王士诚入晋、冀,由朔方攻上都;白不信、大刀敖、李喜喜趣关中;毛贵自山东趣大都;其势复大振。

秋,七月,丙子,吴徐达率兵攻常熟,张士德出挑战;先锋赵德胜麾兵而进,擒士德送建康,遂循望亭、甘露、无锡诸寨,皆下之。

士德骁鸷有谋,士诚陷诸郡,士德力居多,及是被擒,士诚为之丧气。

己卯,御史大夫特哩特穆尔奏续辑《风宪弘纲》。

庚辰,吴国公遣兵取徽州路。

元帅胡大海等既克绩溪,遂进兵攻徽州。守将元帅巴斯尔布哈及建德路万户吴讷等拒战,大海击败之,拔其城。讷与守臣阿噜辉、李克膺等退守遂安。大海引兵追及于白际岭,复击败之。讷自杀,属县次第皆下。

戊子,以李稷为御史中丞。

乙丑,义兵黄军万户田丰叛入红军,陷济宁路,分省右丞实勒们遁。义兵万户孟本周攻之,丰败走,本周还守济宁。

甲午,监察御史达尔默色、刘杰言:“疆域日蹙,兵律不严,陕西、汴梁、淮、颍、山东之寇,有窥伺燕、赵之志,宜俯询大臣,共图克复,豫定守备之策。”不报。

丙申,吴元帅胡大海进攻婺源。江浙参政杨鄂勒哲,率兵十万欲复徽州,大海还师,与战于城下,大败之,杀其镇抚吕才,鄂勒哲遁去。

是月,立四方献言详定使司。

归德府知府林茂,万户时公权叛,以城降于贼,归德及曹州俱陷。

八月,癸丑,刘福通兵陷大名路,遂自曹、濮陷卫辉路,博啰特穆尔与万户方托克托出兵击之。

是月,帝至自上都。

张士德至建康,吴国公以礼待之,供珍膳,俟其降。士德不食不语,其母痛之,令士诚岁馈建康粮十万石,布一万匹,永为盟信,吴国公不许。士德以身絷,事无所成,间遗士诚书,俾降元以图建康,遂不食而死。

张士诚使前江南行台中丞曼济哈雅为书,请降于浙江丞相达实特穆尔,辞多不逊。杨鄂勒哲欲纳之,达实特穆尔不可,曰:“我昔在淮南,尝招安士诚,知其反覆,其降不可信。”士诚使者往返讫无就,乃遣其伪隆平太守周仁亲诣江浙省堂,具陈自愿休兵息民之意。鄂勒哲固劝纳降,乃许之。士诚始要王爵,达实特穆尔不许,又请爵为三公,达实特穆尔曰:“三公,非有司所定,今我虽便宜行事,然不敢专也。”鄂勒哲又力以为请,达实特穆尔虽外为正辞,然实幸其降,又恐拂鄂勒哲意,遂授士诚太尉,士德淮南行省平章政事,士信同知行枢密院事。改隆平府复为平江路,士诚迁居府治,虽奉正朔,而甲兵、钱谷皆自据如故。朝廷顾以招安士诚为达实特穆尔功,诏加太尉。后闻士德之死,追封楚国公,而以士信为江淮平章政事。

初,达实特穆尔假周伯琦行省参政,招谕张士诚,及是已降,除伯琦同知太常礼仪院事,士诚留之;未行,拜左丞,士诚为造第宅于乘鱼桥,厚其廪给。

九月,癸酉朔,婺源州元帅汪同,与守将特穆尔布哈不协,以总管王起宗、黟县万户叶茂、祁门元帅马国宝降于吴;甲戌,江浙平章夏章等亦降于吴。

丙子,以御史大夫娄都尔苏为中书平章政事。

丙戌,吴广兴翼元帅费子贤率兵攻武康,与守将潘万户战,斩首百馀级,遂下之。

甲午,泽州陵川县陷,县尹张辅死之。

戊戌,台哈布哈复大名路并所属州县。

辛丑,诏中书右丞额森布哈、御史中丞成遵奉使宣抚彰德、大名、广平、东昌、东平、曹、濮等处,奖励将帅。

是月,命知枢密院事努都尔噶加太尉,总诸军守御东昌。时田丰据济、濮,率众来寇,击走之。

倪文俊谋杀其主徐寿辉,不果;自汉阳奔黄州,寿辉将陈友谅袭杀之。

友谅佐文俊攻陷诸州郡有功,遂用领兵为元帅,及文俊迎春辉居汉阳而专其政柄,友谅心不平,至是袭杀文俊,并其众,自称宣慰使,寻为平章政事。

闰月,癸卯,有飞星如盂,青色,光烛地,尾约长尺馀。

监察御史多尔济等劾奏知枢密院事哈喇巴图尔失陷所守郡县,诏正其罪。

乙丑,潞州陷。丙寅,贼攻冀宁,察罕特穆尔遣兵击走之。

赵普胜同青军两道攻安庆,淮南行省左丞余阙,拒战月馀,贼竟败走。安庆倚小孤山为籓蔽,命义兵元帅胡巴延统水军戍焉。冬,十月,壬戌,陈友谅自上游直捣小孤山,巴延与战四日夜,不胜,趋安庆,贼追至山口镇。明日,癸亥,遂薄城下,阙遣兵扼于观音桥。俄饶州祝寇攻西门,余阙击斩之,其兵乃退。

壬申,吴中翼大元帅常遇春,率廖永安等自铜陵进攻池州。永安去城十里,而常遇春及吴国宝率舟师抵城下合攻,自辰至巳,破其北门,遂入其城,执元帅洪某,斩之,擒别将魏寿、徐天麟等。官军败走,薄暮,复以战船数百艘来逆战,复大败之,遂克池州。

甲申,吴国公阅军于大通江,遂命元帅缪大享率兵攻扬州路,克之;青军元帅张明鉴以其众降。先是至正十五年,明鉴聚众淮西,以青布为号,名青军,人呼为“一片瓦”。其党张监骁勇,善用枪,又号为“长枪军”,暴悍,专事剽掠,由含山、全椒转掠六合、天长至扬州,人皆苦之。

时镇南王博啰布哈镇扬州,招降明鉴等,以为濠、泗义兵元帅,俾驻扬州,分屯守御。久之,明鉴等以食尽,复谋作乱,说镇南王曰:“朝廷远隔,事势未可知。今城中粮乏,众无所托命,殿下世祖孙,当正大位,为我辈主,出兵南攻,以通粮道,救饥窘。不然,人心必变,祸将不测。”镇南王仰天哭曰:“汝不知大义。如汝言,我何面目见世祖于宗庙耶?”麾其众使退,明鉴等不从,呼噪而起,因逐镇南王而据其城。镇南王走淮安,为赵君用所杀。

明鉴等凶暴益甚,屠城中居民以为食,至是兵大败不支,乃出降,得其众数万。置淮海翼元帅府,命元帅张德麟、耿再成守之。改扬州路为淮海府,以李德林知府事。城中居民仅存十八家,德林以旧城虚旷难守,乃截城西南隅,筑而守之。

戊戌,曹州贼入太行山,达实巴图尔与知枢密院事达哩玛实里以兵讨曹州贼,官军败溃,达哩玛实里死之。

是月,静江路山崩,地陷,大水。

关中贼散走南山者,出自兴元,陷秦、陇,据巩昌,有窥凤翔之志。察罕特穆尔即分兵入守凤翔,而遣谍者诱贼围其城,贼果来攻之,厚数十重。察罕特穆尔自将铁骑,昼夜驰二百里往赴。比去城里所,分军张左右翼掩击之,城中军亦开门鼓噪而出,内外合击,呼声动天地。贼大溃,自相践蹂,斩首数万级,伏尸百馀里,馀党皆遁还,关中悉定。

十一月,辛丑,山东道宣慰使董抟霄,复请令江淮等处各枝官军,分布连珠营寨,于隘口屯驻守御,且广屯田以足军食,从之。

汾州桃、杏花。

壬寅,贼侵壶关,察罕特穆尔以兵大破之。

十二月,丙戌,徐寿辉将明玉珍陷重庆路,据之。

玉珍,随州人,世农家,身长八尺,目重瞳,以信义为乡党所服。初闻寿辉兵起,集乡兵,屯于青山,结栅自固。未几,降于寿辉,授元帅,隶倪文俊麾下,镇沔阳。与官军战湖中,飞矢中右目,微眇,既而以兵千人,桨斗船五十,溯夔而上。时青巾盗李喜喜,聚兵苦蜀,义兵元帅杨汉以兵五千御之,屯平西。左丞相鄂勒哲图镇重庆,置酒饮汉,欲杀之,汉觉,脱身走,顺流下巫峡。遇玉珍,讼之,且言重庆可取状,玉珍未决,万户戴寿曰:“攻重庆,事济据蜀,不济,归无损也。”从之,遂进克其诚,鄂勒哲图遁。父老迎入城,玉珍禁侵掠,市肆晏然,降者相继。

己丑,吴国公下令释轻、重罪囚,以干戈未宁,人心初附故也。

丁酉,庆元路象山县鹅鼻山崩。

戊戌,翰林学士承旨欧阳玄卒。

初,汝、颍盗起,蔓延南北,州县几天完城。玄献招捕之策千馀言,时不能用,遂乞致仕,帝不允。会大赦,宣赴内府。玄久病不能步履,丞相传旨,肩舆至延春阁下。及卒,赐赙甚厚,赠大司徒,追封楚国公,谥曰文。玄性度雍容,处己俭约,为政廉平,历官四十馀年,册命、制诰多出其手。

己亥,流星如金星大,尾约长三尺馀,起自太阴,近东而没,化为青白气。

庚子,太尉、四川行省左丞相达实巴图尔卒于军中。

时诏遣知院达理玛实哩来援,分兵雷泽、濮州,而达理玛实哩为刘福通所杀,达勒达诸军皆溃。达实巴图尔力不能支,退驻石村,朝廷颇疑其玩寇失机,使者促战相踵;贼觇知之,诈为达实巴图尔通和书,遗诸道路,使者果得之以进。达实巴图尔知之,一夕忧愤死。

初,毛贵陷益都、般阳等路,帝命董抟霄从知枢密院事布兰奚讨之。而济南又告急,抟霄提兵援济南。贼众自南山来攻济南,望之两山皆赤。抟霄按兵城中,先以数十骑挑之,贼众悉来斗,骑兵少却,至磵上,伏兵起,遂合战,城中兵又大出,大破之。而般阳贼复约泰安之党逾南山来袭济南,抟霄列兵城上,弗为动。贼夜功南门,独以矢石御之,黎明,乃潜开东门,放兵出贼后。既旦,城上兵皆下,大开南门,合击之,贼败走,复追杀之,贼众无遗者。于是济南始宁。

诏就升淮南行枢密院副使、兼山东宣慰使、都元帅,仍赐上尊、金带、楮币、名马以劳之。有疾其功者,谮于总兵太尉努都尔噶,令抟霄依前诏从布兰奚同征益都。抟霄即出济南城,属老且病,请以其弟昂霄代领其众,朝廷从之,授昂霄淮南行枢密院判官。未几,命抟霄守河间之长芦。

是冬,张士诚筑城虎丘山,因高据险,役月馀而毕。

是岁,诏谕济宁李秉彝、田丰等,令其出降,叙复元任。啸乱士卒,仍给资粮,欲还乡者听。

义兵千户余宝,杀其知枢密院事宝图以叛,降于毛贵。余宝遂据棣州。

集贤大学士兼太子左谕德许有壬,以老病乞致仁,许之。有壬前朝旧德,皇太子颇加敬礼,一日入见,方臂鹰为乐,遽呼左右屏去,始见之。

盗据齐鲁,中书参知政事崔敬,与平章达览、参政谙普分省陵州。陵州乃南北要冲,无城郭,而居民散处,敬供给诸军,事无不集。丞相以其能上闻,赐之上尊,仍命其便宜行事。敬以军马供给浩繁,而民力已疲,乃请行纳粟补官之令,诏从之。河北、燕南士民接踵而至,积粟百万石,绮段万匹,以供军费,民获少苏。

中书右丞乌古逊良桢论罢陷贼延坐之令;有恶少年诬知宜兴州张复通贼之罪,中书将籍其孥,吏抱案请署,良桢曰:“手可断,案不可署!”同列变色,卒不署。

良桢自左曹登政府,多所建白,罢福建、山东食盐,浙东、西长生牛租,濒海被灾围田税,民皆德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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